台北茉莉二手书店：台区首大，天道酬勤（下）韦力撰

关于二手书的经营，我的确停留在固有的思维模式下，因为大陆有不少的书店专门经营出版社的下架书。其实这些书跟新书无异，根本称不上二手，而茉莉却强调绝不经营此类书。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此后我读到了《东方早报》上发表的郑依菁所写《全世界的小书店都面临困难——傅月庵李长声谈“文学阅读与独立书店的命运”》一文，该文的内容乃是傅月庵与旅日作家李长声在思南公馆举办的一场对谈。当时傅月庵的身份是茉莉二手书店的执行总监，他们的这场对谈当然会涉及到茉莉的经营理念。傅月庵在这里明确地谈到了本店绝不出售新书，对于这样的理念，郑依菁在文中将其提高到了“操守”的程度：“作为茉莉二手书店的经营者，傅月庵对独立二手书店也有一套自己的节操守则，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二手书店决不能接受和出售新书。”
当然郑依菁的所言乃是本自傅月庵的谈话：“如果是读者转卖的新书，我们可以接受，如果是出版社从仓库直接出来的新书，决不能接受。更不能看到哈利·波特好卖就偷偷去进新书，而应该等到半年后看完书的人卖出来才可以。”
看来二手书店也并非绝不经营新书，本店接受新书的条件乃是必须从读者手中收来者，而不能出自出版社的仓库，更不应当去进时令畅销书。为什么会要有这样的操守呢？按照傅月庵的话则是：“这是基本的伦理，这样独立二手书店才有尊严。”

洁如镜面
在茉莉二手书店内还有一个区域，这个区域铺装的木地板擦得锃亮，这里的读者则全部自觉地脱鞋入内。我在其他地方的新书店都没看到这样的要求，而一家二手书店能够做到这样，真的令我大感新奇。这里的读者有人临窗遐思，有人席地而坐在那里翻阅，安静程度超过了一些公共图书馆，而这也正是茉莉书店的特色之一。
（戴案：木地板建置源自于茉莉高雄店，我们希望营造亲子共同阅读区域，因此在茉莉高雄店铺装了约78平方米的柚木地板。我们请了会说故事的妈妈，在每个月一天来茉莉说故事给孩子听，希望达到‘阅读理念’。后来台大店装修也画一个区域为木地板，可是因为台大店人潮太多了，无法请故事妈妈说故事，但也营造出亲子共读区块。）

席地而坐

脱鞋入内
我从各种报道中都读到了褒奖之语。2004年7月上旬刊的《出版参考》中刊出了特约记者丘谷雨所写《无心插柳的单纯：记二手书店奇葩——茉莉》，文中首先称：“在台湾，许多人把诚品书店作为书店形象的指标，不仅从装潢陈列，到顾客服务，甚至书种的选定、卖场的气氛、读者的品位他们都以诚品为标榜。诚品书店成为某些地区的地标之一，甚至也引领了部分台湾图书业者的发展方向。在诚品书店迈向第15年之际，被视为荒漠甘泉的二手书店，在城市的发展和出版泛滥的狂潮中逐渐呈现新的生机。”

爱书之人

收书处
为什么会把二手书店的经营场所搞得如此洁净无比呢？丘谷雨在文中又写道：“对于‘茉莉’如何造就二手书店的新经营形态，戴莉珍谦称，当初的动机只是非常单纯的想要给二手书店一个较为宽敞的空间。另一方面，家里的库存书实在是堆不下了，所以才在无心插柳的情况下，选定了台大店的店址。进入台大商圈地段后，由于新的场地坪数较大，一时之间陈列的出版品又很难布满全部的营业空间，所以才有了经营咖啡、花茶等餐饮的复合式经营理念。”

公益告示
《出版参考》中的港澳台之窗栏目主持人安琪在《茉莉二手书店：带动旧书店布置新风潮》一文中有同样的印象：“一踏进位于台大学区的茉莉书店，悠扬的古典乐，柔和的光线与温馨优雅的装潢，首先打破了一般人对二手书店的刻板印象。”

一一标价

认真整理
其实本文的题目就已经代表了观点，而这一点也正是戴莉珍引领二手书店风潮的地方。我夸赞她独特的理念，而她谦逊地说，自己仍然在学习与思考之中。接下来，她又带我进入了估价区。戴小姐向我详细讲解了从收购到上架的全部流程，她的坦诚与直率，反而令我担心是不是太多的暴露了本店的商业秘密。戴莉珍却明确地说，她并不介意这一点，我可以将她的所言都直截了当地写出来，因为她认为经营二手书店并不是跟同业竞争，而是跟自己竞争。

李敖签名本
茉莉书店在经营二手书的同时，也会收购到一些线装书以及名家签名本，对于这些书当然要做特别的定价与处理。此前这件事就是由傅月庵来负责，如今傅月庵先生已经离开了茉莉，他与别人合伙办起了一家观念特别的出版社，但他仍然关心着茉莉书店的未来成长，而对于这些珍本书的定价，戴莉珍还会问傅月庵。
（戴案：早期茉莉收购到的珍品书，由傅月庵写书评然后直接在网络义卖，义卖所得50%捐给慈善机构，这也是茉莉透过二手书平台做公益的方式。目前珍品线装书除了去年在国际书展义卖所得扣除成本将所得捐出，其他线装书收在茉莉总部，至于未来会如何处理，由老天爷安排。）

自助咖啡机
我在书店内还看到了咖啡自助机，戴莉珍说这种自助机由客人自动投币即可出咖啡，这里的有些款项也捐给了某个慈善组织。对于在二手书店内开办咖啡厅之事，其实业界也有着不同的看法，而李志铭在其专着中对此有如此评论：“关于‘书籍+茶点’的复合式经营理念，一方面视为台北旧书业者当中的先例，另一方面其实也是整个台湾书店业在时代变迁下的主流趋势。赞誉者认为茶香伴随书香的优雅环境更能充当清点‘战利品’的休息场地。贬抑者则以为，旧书店应以书籍特色为主，无须费力在毫不相干的茶点上。此外亦有持平者认为，对于无法遽然接受杂乱的传统旧书店却习于上咖啡厅消费的年轻学子而言，‘茉莉’其实不失为一个让初学者得以体验旧书店‘挖宝’乐趣的入门场所。”

办公室处在豪华公寓内

华丽的大堂
参观完此书店后，戴莉珍把我等带到了她的办公室，而办公室位于一栋黄金地段的高档公寓之内。这套公寓面积颇大，戴莉珍说这套公寓的面积有三百多平米，而算她在内办公人员仅四名。她带我一一参观，因为房大人少显得空空荡荡。

仅有三位办公人员
从窗外望过去，下面就是台北的文化区，她说自己感觉这里环境很好，所以就租了下来。我问她为什么要租这等豪华的办公室，戴小姐称以前的办公室所租仅是九十多平米的公寓，后来觉得狭小所以就迁到了这里。她说之前的办公室每月的租金是2.5万元台币，而现在是11.5万元，但她觉得还是很划算，因为这套公寓的售价是1.2亿，所以租金跟房价比起来还是显得便宜。而我却从未见一位二手书店的经营者花这么大的代价租如此豪华之公寓，文自秀和傅月庵也说这套公寓太漂亮了。戴莉珍则称，她的性格中有一种韧劲，她想做的事谁也挡不住。她当年开第一家分店时需要一大笔款项，先生认为扩张速度过快不愿意投这样的资，戴莉珍就向先生一遍一遍地做工作，并且多次向先生哭诉自己的心愿，最终先生同意了她的扩张计划。

窗外就是台大

空旷的客厅
戴莉珍告诉我，现在茉莉有五家分店，她从每一家分店抽出一部分利润来支付本公寓的租金，但她也觉得花这五家店的钱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她也在想办法让总店挣钱，而她的想法之一就是在此举办珍本书拍卖会。而后她带着我看了客厅内的一排书架，书架上有一些她所买来的珍本书。

摆书方式

日本版画
一同前来的袁芳荣先生也很好奇，他拿出一些书来一一翻看。其中一册乃是周梦蝶所著《还魂草》，此书的扉页上有作者写的一篇题记，而这也勾起了戴莉珍的话题。她说本书不知是何时收来者，最初她并不介意，所以去年举办的义卖会上她就拿出来了此书。傅月庵定的价是8200元。没想到这部书竟然被争到了14万元。竞得此书者乃是她的表弟，因为她的表弟也做古玩生意，所以颇为喜欢该书。可是拍出了这样高的价钱，这令戴莉珍未曾想到，虽然拍得的款项全部捐给了家扶基金会。但是她对这本书又思念了起来，拍卖会结束后过了半年，她还是忍不住问表弟卖不卖这本书，她想将此书再买回来。当然戴莉珍也知道喜欢此书，于是她问表弟加多少钱。但表弟一文未加的又以14万卖给了戴莉珍。戴称表弟不好意思加价，是因为他有一些货品占用了书店的仓库。

周梦蝶《还魂草》

周梦蝶题记
捐出之书被高价卖出，她又以这等价格买了回来，仅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戴莉珍是一位真正爱书之人。她不仅仅是经营二手书，对于一些版本也同样有着特别的感情在。而后她向我出示了一本《印史拾遗》，她说这本书是在书店搬家时偶尔从旧书堆中翻出来的，傅月庵觉得本书的函套有些特别，所以就拿到了去年的义卖会上，可惜没有人懂得该书的价值，故此书未能拍出去。
去年的义卖会，茉莉送拍了25件拍品，而仅有此件流标。当时戴莉珍听到这个消息后很是高兴，因为当傅月庵拿此书去义卖时她就有些舍不得。没想到的是，这件喜爱之书又回到了手中，由此她觉得这部印谱可以称为是镇店之宝。
（戴案：《印史拾遗》是师大店搬家时，同事准备丢弃，刚好老大去师大店，从一堆垃圾中捡回来的。当时老大说这本书你千万不要卖，当作镇店之宝。可是要义卖时，必须要有利害书籍才可以卖高价，老大就问我可以拿出来卖吗？我实在很舍不得卖，因为我喜欢里面的印谱，在未送拍前，我一张一张拍下来做纪念，表示珍惜。我想，老天爷知道我喜欢这本书，也感念我做善事，因此将此书还给我。）

《印史拾遗》

书内页
看书完毕后，我坐下来跟她搞采访，她告诉我说茉莉书店最初仅雇了四名员工，如今各店正式员工就有46名，另外还有几名打零工者，到如今有了五个分店，另外两个分别在台中和高雄。她说即便如此，店里的库存还是量很大，她认为时机成熟的话还可以开分店，但是她又不愿意各店之间品种重复。戴莉珍也承认，由于网络的冲击，纸本书市场在萎缩，未来市场如何变化，她认为还要冷静观察。对于网络店的开办，戴莉珍说并不容易，因为这需要很庞大的仓库来做周转，何时走出这一步她还在细斟酌。
（戴案：说明我对于网络二手书店想法：1.纸本书确实是在萎缩，加上年轻人现在阅读方式是用‘快餐’方式吸取简短知识，加上网络查询知识容易，纸本书会萎缩，但不会被取代，因为我们这一代还是喜欢阅读纸本书。2.我不投入网络书店，因为我喜欢自由自在工作，有多少本事做多少事情，网络很烧钱，自己资金有限，所以我不做自己能力范围外之事。）
戴莉珍自称，如果下定决心，她一定会勇往直前地往下做。她举例说，当年开台中店就是自己跟妹妹前往台中找店面，而后找到了一家九百平米的店面，感觉比较合适，当时傅月庵问她：“莉珍，这么大会赚钱吗？”她回答说：“老大怕什么？亏了，就用台北三家店来养这家店。”傅月庵只好让她任性地把这家店开起来，最后证明她是对的，因为目前台中店是茉莉营业额最高的一家店。
但是，当时的台中店也并无货源，于是她们就在当地收购了一些其他书店的二手书，这种做法被很多业内人视为胡闹。台中店就这样开了起来，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开业的当天台中市市长也来到了现场，还问她需要提供哪些支持。而市长的到达等于间接地给此店做了广告，因为此后有多位媒体都来采访。戴莉珍笑称，她为此省了一大笔宣传费。她同时也说，自己就是这样乱闯而闯出了一片天地。傅月庵则称，戴莉珍的八字大好，真可谓强运之人。
对于茉莉二手书店的经营策略研究，我所看到者以黄振谊、刘中平所撰《连锁二手书店营销策略之研究：以茉莉为例》一文最为详尽，文中谈及了茉莉在产品上的分类：“茉莉二手书店最主要的核心产品就是二手书，店内二手书籍以产品线的广度来划分的话可分为文学类、商业类、心理医治类、生活类、宗教类、大专用书类、信息类等，至于各书籍的产品线长度会依回收的情况有所调整。一般二手书店产品进货方式不像新书店产品，使用出版大中盘商进货，茉莉的书籍来源是使用逆物流方式回收二手书籍。”
对于何为逆物流方式，该文中解释称：“Fleischmannetal.，（1997）认为，逆物流代表将使用过产品从消费者手上收回、并将此资源重新于市场再利用的一连串物流活动。”

张大千的著作
但是，这样的经营方式其实在收书方面有着不确定性：“对于回收之产品，在运送、储存、处理、管理方面亦无规律通路，较正向供应链增加许多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而回收得来的原物料透过再生处理可重复使用，降低环境污染。这正与茉莉的‘环保’定位相符合，因此，茉莉二手书店早期贩卖的书籍大都以资源回收场及书贩回收为主。”
关于书籍的来源，本文中总结出了四点：“（1）顾客送至店内回收，一方面可以做环保，二方面也可以在茉莉挑选二手书做书籍交流；（2）年底大扫除清出的旧书籍；（3）如果书籍超过一百本或CD、DVD超过五十件以上，茉莉就会到府进行旧书回收的动作；（4）专量现代人忙碌的生活与宅急便合作进行二手书籍回收工作。”
到书友家把一箱一箱书籍运回茉莉，所发生运费部分由茉莉吸收，茉莉将书籍估价后，经书友同意，价格透过每周一银行汇款方式，将书款汇至书友账户后结案。以上我最希望达到目标是书友自行到店内卖书，因为这样不只可以减少我们工作量，而且书友也因为取款后再从茉莉买一些书回去看，双赢。]
但是是否所有的书都可收尽呢？从我对该店的观察来看，显然不是如此，而黄振谊和刘中平在文中也明确地谈到了茉莉哪些书不收：“茉莉虽以大众化经营，但还是必须顾及书籍品质水准，且并非每种书都会回贩售，以确保二手书销售品质，例如：电脑书、考试用书、法律相关用书出版超过一年以上，大专用书、字辞典、商业类用书五年以上，杂志三个月以上等书籍皆不贩售，因此，此类书籍全以出版日期为标准，此外不贩售色情书刊、写真集、国高中参考书或课本。”

书法作品
从各种资料来看，茉莉对文学书似乎更感兴趣，丘谷雨在其专文中写道：“在选择商品上架的问题上，戴小姐极为坚定地认为，文学类出版品一直是所有二手书店卖得最好的出版品，因为文学类出版品给读者的感受，不会随着时空的转移而有所差异。但同时，文学类出版品的货源奇缺，是当前所有二手书店共同面临的问题。因为没有时间的限制，很少有读者将文学类的书籍当作二手书来处理。至于时尚、政治、计算机、女性类等出版品的货源则根本不存在会缺货，甚至一些新书还在一般书店陈列贩售时，就有二手书进入了二手书店。所以在二手书店的常销书并不一定是过去一般所谓的畅销书。反而过去所谓的畅销书有可能在二手书店却成了冷门书。”
但是文学类书也分畅销与不畅销，对于文学家的作品，茉莉是怎样对待的呢？丘谷雨在文中又写道：“现在一般所谓畅销作家的作品，在二手书店的销售状况也不一定乐观。从现在出版品的质量而言，一般畅销作家的作品较符合时下潮流所需，是属于‘轻、薄、短、小’，较符合现代‘快餐主义’的出版品，目前，对于二手书店的消费族群而言，这部分出版品不具有保存价值，因此在销售的数字上，反倒不如一再阅读的文学类出版品的销售喜人。”
显然黄振谊、刘中平所写的论文提到了更多专业问题，比如如何定价，该文中写道：“价格订定是行销策略中表现产品价值品质的一种方法，茉莉已跳脱一般传统二手书店经营模式，而以经营诚品式二手书店为目标，所以在定价目标方面是以追求赚取利润为最大目标，以维持书店营运正常。”
关于茉莉的进价与销价，黄振谊、刘中平也在书中亮出了底牌：“在茉莉二手书店内有两种价格，一种是回收价格，也就是进货成本，另一种就是书籍售价，在进货成本方面，总经理表示店内二手书回收，大多以书籍售价0.1~1折之间来做回收，而畅销书则是以2~3折之间回收，但还是必须依市场行情且该书之畅销程度才能估算回收价格。”
以上的这段话谈到的是进价成本，而销售价格该文中则称：“茉莉因贩卖为二手书，其售价较新书便宜许多，所以属于价值定价法。总店长也表示因为书店地址位于台北市重要地段之一，所以店内书籍售价会以五折定律为基础，但因为店面区位有所调整，此外，店内有时会有畅销书、珍本或签名书之类的珍藏本，则会用版本价值加成法则也就是理论上的认知订价法，来订定的合理的价格。”

佛经
看来各文中谈到的以五折对外销售，仍然是茉莉的主要销售价格。但所售之书即便有过挑选，也会有好卖和不好卖的问题，对于这一点黄振谊和刘中平于文中写道：“茉莉会利用降价贩售方式，例如一本100元的二手书，不好销售，会先降至特价区作促销，如乏人问津，茉莉在每家店内设置爱心柜，把这些书放至爱心柜内提供有心人索取阅读，旁边会附有爱心箱，依照顾客的心意，自由捐赠，因此，10元20元都不嫌少，所有爱心箱里的捐款都会捐到弱势团体，让顾客在读好书的同时也能同时发挥爱心作公益。”
关于捐赠，戴莉珍告诉我，每年的春节前后，中国人习俗会大扫除，因此茉莉也会在年底举行募书活动，具体方式是书友每卖一本书给茉莉，茉莉就捐出一元，如果书友愿意将书款捐出，那么茉莉再捐书款的30%给家扶基金会，例如书友卖书款为1000元，那么茉莉就捐出30%也就是300元，因此家扶基金会所得为1300元。
戴莉珍还说，去年茉莉的总营业额达到了一亿元，总计卖出了103万册书，而同时这一年又收进了109万册书。之所以能有这样的好成绩，正是因为茉莉的公益之心，得到了书友们的认可。同时茉莉也会加强员工在服务品质上的提升，关于这方面的细节，黄振谊和刘中平在文中有这样的描述：“为了让每一位员工都了解店内的作业流程，包括买书、擦书、整理书、标书、上书到柜台服务等工作，每三个月都会轮调一次，每一个工作都是要让工作人员更了解二手书籍与顾客，尽量避免信息不一致的问题出现，另外每一家分店店长都必须见习其他品牌的二手书店，以增长经营的智慧，茉莉为了让消费者放松的选购书籍，所以门市人员不会主动去打扰顾客，如果顾客有问题门市人员一定会用心倾听与解决，因为对茉莉而言，每一位顾客都是老师。”
看来，茉莉能够成为台湾二手书店业的龙头跟很多理念有重大的关联。而戴莉珍与我谈话时始终是笑靥如花的姿态，我很难将这样一位随和的女士跟书界强人挂起钩来。一天的接触，使我渐渐感受到了她平和语境下的坚韧不拔，而这一点正是其成功的原因所在。因为我的台北之行安排得太满，故很多问题没有来得及向戴莉珍仔细地请教。比如她家的二手书店为什么叫茉莉，而我回来后却从张亮所写的《“敬天、爱人、惜物”的茉莉二手书店》一文中意外的找到了答案：“茉莉二手书店是台湾二手书行业的开拓者，在台北小有名气，已有六家实体分店，亦有售书网站。回溯二十多年前，书店前身是个经营不善、已然歇业的旧书摊，蔡氏夫妻接手后，取两人名字的中间字，结合谐音就成了店名‘茉莉’。”
店名是这样的来由，我未曾料想到。然而该店的经营理念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同样让我想起了多年前的一首老歌《茉莉花》，这首歌中有这样的词句：“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这如同茉莉二手书店，正是由于店主坚韧不拔的努力以及持续不断的爱心才赢得了人人夸赞的局面。而我做为一位爱书人，能够走进这样的书店，当然有着太多的感慨在。
（戴案：听到《茉莉花》这首歌时，让我想起这一路奋斗路程，就像电影画面。茉莉从光华商场经营至今约37年之久，除了大家族一起经营约10年，我与先生经营也有27年。在与先生经营10年到台大商圈开第二家店时，就像影片中的小女孩拿着圆楸播下种子，经过一番努力后,在今天开出了花朵，“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
感谢:有此成就，除了自己坚韧不拔的努力个性外，更感谢一路帮忙茉莉贵人、同事等等。
未来愿望：我的孩子已经32岁了，未来我希望他将此事业传承下去，我更希望他培训每一位店长成为真正书店的主人。茉莉就像一个种子部队，让种子散落在台湾每一个角落。“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
后记：本文草就后，呈给戴丽珍女史，请其校改。戴总十分认真的将此文作了通批，如此校改方式，是其他文中主人所未曾有过者。细读戴总的校文，有些是更正我的误记，也有一些是丰满我文中简略之处，还有一些读来象是与我拉家常，这样的批校颇有温度，然细想之下若将她的所言通篇插入此文，恐怕在文风上变得颇为忤格，斟酌再三，决定选择不涉隐私之句就直接以括号方式录在每题的文后，这有也中国古书中的小字双行夹注，为了不与文中其他括号内文字相混淆，故每段夹注均以“戴案”为记。